卷十四今宵何处杨柳岸——传染的神经病
大江出门走了。雪韵给二小子倒了半杯酒,说:咱们先用这个,少点儿喝就好了。第一杯为什么喝呀?
二小子说:因为甚还不是随便就往出蹦跶了?因为你回家,行喽哇?
雪韵说:这个可以有。我都想不起来,咱们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一起喝过了。
胡晓红端着一碗稀饭从厨房出来,说:都给你们晾下咧啊。你去北京么,忘咧?不是那次哇,还有后来那么多的事儿了。
雪韵说:后来都有什么事儿了呀?
胡晓红看看二小子,说:也没甚。你去喽火车站咧,他们几个又喝来,把个你二哥给喝多咧,正常。
雪韵看着二小子,说:李越,不是这么简单吧?
二小子说:喝多咧么那还有个甚了?
大江提着酒瓶拿着杯子进了门,雪韵说:大江,李越是因为什么戒了酒的呢?
大江把酒瓶和杯子放到桌子上,说:用这小的哇么。因为甚了?因为他喝多咧么。
胡晓红说:跟丫头实话实说喽哇,这来多年咧,是怕你觉得怨你了么,就说是过喽几天才出的事儿。
大江说:实际上,不是那回哇,早晚都得碰上了,遇到一块咧哇。
雪韵说:就因为那次李越喝多,把郑辉关起来了,李淑慧的孩子就病了?
胡晓红说:就怕你把几个事儿往一块儿连了。
二小子用小杯子给雪韵倒了一杯酒,说:丫头这是还想承担点儿责任了哇?
雪韵说:我要不坚持大家给我送行,会不会就没事儿了呀?
大江说:二小子天天喝酒这你知道,一喝就多你也知道,经常就让胡晓红关到门外咧……
雪韵说:说重点。
大江说:就说那天不送你,我们晚上还能不一起喝了?平时还喝得哇哇的了,何况是过年了?十五更是得团圆了,二小子喝多是大概率事情。
雪韵说:不去饭店,在家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鲁建军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说:不可能,每天找三儿的那货,早就准备得要敲他了,那天是正好送上门来咧,第二天第三天哇还不是一样?
胡晓红说:还跟得经常在电车站等你的那个,他们几个一下就来喽气咧。
雪韵说:那次是他们一起去的?
大江说:要不二小子就要往死里干他们了?
雪韵说:我妈说电车站那个是另外一回……
胡晓红说:就那一回。猴鬼也在了,你想哇他们几个能饶喽那俩个小子?
雪韵说:他们怎么就那么作死的,非得正月十五来饭店呢呀?
胡晓红说:你可说他们哇么。
大江说:十五,其他饭店都还没开了,看见一个开的就进来咧。那小子看见三儿也在了,就来喽事儿咧哇。
雪韵说:不知道咱们有那么多人?
胡晓红说:不是都回来送你了么,饭店就剩下郑辉和三儿两个人,以为咱们没人了。坐下吃饭就吃饭哇,还叨叨地撩逗三儿了哇,你想郑辉能不火喽?
二小子说:我回去看见那两个就已经火大咧,还要让我给他们炒菜了,那不是找死了?一会儿少雄回去说了,有一个就是经常在电车站等你的。建军过去提上那货就摱出去咧,正好猴鬼回喽门口,问都没问上去就是一脚。
雪韵说:活该他们,唉,要是没有后来那么多事儿就好了。
大江说:用不着唉来唉去的,后来的事儿哇还不是大概率?本来冬天坐月子就是个麻烦,二妮子奶又不好,再加上她那脾气,出事儿是迟早的。那个娃娃也是个生不逢时,还遇上个流行感冒。
胡晓红说:咱们不要说个这咧行不行了?从那以后,丫头跟你二哥就再也没喝过哇?
雪韵说:说个戒就戒了,也算是有点儿毅力呢。
二小子说:连个戒酒的毅力都没啦喽,还能算个男人了?来哇,第二个,因为甚呀?为你结婚哇?
雪韵说:走你。
大江说:不要以为是小杯杯就没事儿啊,害起人来也厉害了。
二小子又给雪韵倒了酒,说:早点儿生个娃娃。
雪韵说:说孩子呢,想起亮亮来了,想起来就心里就暖洋洋的。
胡晓红说:寡得可伤心了,你想起谁来哇不是心里暖洋洋的了。
雪韵说:亮亮靠在我的腿上,说不出来那种滋味,大概那就是一种幸福吧。
二小子说:为喽将来你家的,也为喽亮亮,走。
薇薇说:你们已经走了好几个了,是不是该我跟二姨夫来一个了?
二小子说:几个都行,今天就是个今天咧。说哇,因为甚跟二姨夫喝了,总得有个理由了哇?
薇薇说:为了你对我二姨那么好行不行呢?
二小子说:这算甚理由了?对她好那是应该的,尽本分的事情还值喽的喝酒表示了?这的哇,咱们先喝起,理由甚时候想好甚时候告二姨夫。
薇薇说:那好吧。
二小子说:咱们也不要忘喽今天喝酒的本意,为喽咱们的公司……
大江说:还有了,李少雄和丫头两个把个人事儿也给办咧。
二小子看看雪韵,说:是了?
大江说:连澡都没洗就让李少雄给折腾咧。
雪韵说:我去卫生间准备洗澡洗衣服呢,那个全自动洗衣机我有点不会用,正好李少雄摇摇晃晃跑到卫生间来了,我怕他晕得不行自个儿回房间再磕碰着,就说扶他回去吧,没成想他还真的来了劲了。
二小子说:这尼玛理由就更巨咧,两个人还都是头一回,多不容易了呀?
胡晓红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一起跟得喝了呀?
大江说:就说这神经病传染了,看,传染上咧哇?弄得我和建军也得传染上才行了这是。
鲁建军说:这神经病不传染上哪行了呀?
雪韵说:那大家就一起神经病吧。
(第十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