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三叔”,倒斗世家吴家老三,为人老成精明,走南闯北,下斗耍得一把好手,精通各类风水、奇门遁甲,混迹于各帮各派。在盗墓界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大哥。小说中的三叔是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老大哥,可真正现实生活中的“三叔”却着实是颠覆我们的想象。
听故事长大的痴小孩相信当我们看到现在那个框着黑眼镜,三下巴的三叔时,几乎想象不到少年时候的他,曾是个瘦弱的“白衣少年”。三叔原名“徐磊”,出生于浙江省嘉兴市嘉善县。因为文化大革命时期,知青下乡改造,年幼的他曾和父母到大兴安岭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一段生活便为之后的“云顶天宫”提供了许多素材。而他的外婆,是当时一家著名的大窑户的女儿,富甲一方直通京城。所谓窑户即是从事地下取土烧成砖的职业,而当时江浙一地底下多墓,在到处取土的过程中便发生了许许多多与古墓有关的神秘事件。小时候的三叔4、5岁时便趴在外婆怀里听着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既会在外婆怀里被鬼故事吓到尿裤子但又对惊险与刺激有无比的向往,奇妙的古玩、双响环、血尸、粽子、活走尸、古棺这一系列关乎地底的物件便构成了三叔儿时的闲暇生活的琢磨对象。就像宝玉抓周时,一把抓住胭脂盒一样,每个孩子命中注定对某个方面会存有诸多幻想,会有一般“痴”念,你无力去抵抗只能去妥协。幼时的三叔,对死亡的迷恋与幻想,对地底另一个世界极端想象,像一个命中“劫”,扣住了三叔最初的灵魂,因此今后他所经历的一切便是在此基础上添砖加瓦,为他这个充满对死亡的幻想,能在黑暗与冷湿中咀嚼出灵感的诡异幻境里丰满素材。
曾经说话结巴,发言就会尿急的憨小子少年时的三叔,长于西子湖畔,白净,瘦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试想西子湖畔的柳树下,一位如此文弱的书生走过,相信读者都会自行脑补这个形象——“白衣少年”。六年级时便开始自我创作,随手拿起父亲抽完的烟盒,整理铺开便从第一行开始写,一行一行继续,写过童话但更多的是武侠小说,为身边的同学设定角色,写入故事中,常常晚上写到半夜就为了第二天能把稿子拿出来给小伙伴看,既是让他们看自己在故事中的命运发展到了哪一步同时也是在为了在同学们的赞誉中获得虚荣心的极大满足。就这样,到初中毕业三叔码字洋洋洒洒已近二十万,年少的多产作家,码字工,先抛开质量不谈,试想当今一个通俗作家在初创期也无法达到这种水平。那时的三叔,体育不好,别人打篮球跑步时,三叔就只能搬把椅子坐在树下看看书。也就是这样安静的三叔泡在书屋里,看山海经,解构金庸古龙的小说,看一个故事为什么金庸写出来就吊人胃口,学习叙述技巧,悬念安置,模仿无数名家的小说桥段嫁接到自己的故事中来。因为学习成绩差,在学校里自然得不到夸奖,而自己干的事却又得不到肯定,腼腆自卑的三叔,站起来发言竟然嘴打颤,想好要说的话也是堵在嘴里支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若说成绩不好也就算了,“表现力”极差的三叔连自己仅有的知识储备都无法展现出来,让他在当时的确成了一个“无用”之人。
“白衣少年”初长成磕磕碰碰过完初高中,热爱文学的三叔上大学竟然选择了一个理科专业“电子商务”。若仅仅看到三叔文艺青年的一方面可就错了。看过三叔的作品的读者都知道,三叔的作品绝对不是以语言的优美雕琢或说思想情怀取胜,而是在于“点子的新颖”“场景的逼真”“情节的出乎意料”,所以三叔是绝对不会专门为了学文学而选择一个文科专业的。三叔骨子里更突出的是“技术宅”的本质。理科思维所带给他的空间感和想象感,故事的逻辑推理,以及必要的基本技术技能储备是其作品的真正内核,学明白文学只不过给他的想法故事一个更好的表达方式而已,是传递方式而不是本质。而腼腆的三叔上大学后也是变得开朗了许多。用三叔自己的话说,原因是:“上了大学后发现自己身边有那么多比自己还差的人,所以心里就平衡了好多。”虽然这有可能是三叔说笑的一句话,但可以知道的是三叔在大学找到了“自信”,当然,也找到了真爱。虽然三叔仍旧一贯沿袭了高中不好好学习的传统,但对于自己的专业方向,自己今后会干什么应该怎样做确是有明确计划。自学了软件编程,IMAX,闲暇时便给游戏写写战报,赚赚稿费。毕业后,跟上当时中国国际贸易走火的大潮,开了一家出口赌具的国际外贸公司,赚得了人生第一桶金2万美金。年少得志的他公司越做越大,贸易额也节节攀升。也算是坐稳了小老板的位置。但08年金融危机的席转,三叔这类出口赌具的高档类出口贸易相比其他行业受到了更大的冲击,整个公司几近停止运转。于是契机来了,做累了国际贸易,闲暇时三叔便开始在网络上写小说,开始仅仅是在百度贴吧写写短篇练练手,随着更贴的推进小说便一发不可收拾。
对读者的责任痛苦地写作现在看来,不到五年时间,三叔出了《盗墓笔记》八本本传,外加正在更新的《藏海花》和《沙海》以及《老九门》贺岁片等等一系列作品。站在结局的地方看开始,总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幻觉感与成就感。但是站在开始,写作上每一步的推进都是步履维艰。如果说刚开始在百度上的更贴仅仅是兴趣的话,而后的一部又一部则是出于三叔对读者的责任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梦。在写第二部秦岭神树的时候,三叔对小说的表述便没有像第一部那般流畅,而过分对秦岭神树整个地区地理化描写以及老痒这个人物的塑造,脱离了第一部王胖子,吴邪,小哥三人的关系圈,也使对吴邪和张起灵抱有无限幻想的粉丝们不免怨声载道,期望落空。而“吐槽为王”的时代网络上的一句一字都是出气筒。三叔也不免为其所累。在央视CCTV《奋斗》栏目采访三叔的时候,三叔曾描述过他写作的状态:“当时一连在家里呆了三个月,有个记者来采访我,我披着羽绒服骑着车出去,结果发现记者穿着短袖,就问:‘你怎么穿着短袖啊?’记者惊讶地说:‘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六月份了’。然后自己才回过神来,但一路上杭州的太阳照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自己却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后来又说道:“因为写到第二部第三部的时候,读者给我的压力很大,自己也很焦躁。苦于情节找不到合适的表述方式,就反复地洗澡,一焦躁,一遇到表述瓶颈,便去洗澡,反复用肥皂撮。貌似洗一洗就可以捋清自己的头绪,就可以把旧有的世界清空找回新的灵感。但结果就是越洗越烦躁,对新的灵感,故事构造的不满,反复修改以致愈发变形又脱离初衷。想要突破但又不免回到原点,就是这种拉钢丝似的白热化精神状态,三叔受其折磨。晚上熬得太久,一写到高潮,便定会流鼻血”。这便是三叔的状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沉浸到墓中的世界,调动自己的感官以便在这个平行世界里自己是位于顶空的全知者,能清楚地摸清整个古墓的环境,像贴身观摩一样,每一个角落都能像戴了放大镜一样观其纹理,探其脉络,自身的心情随着情节发展的快慢而波动。如果我们把陈忠实闭关十年只为写出一部《白鹿原》当作一种作家的自我修炼的话,三叔这种小说与自我融为一体的方式则更像是一种自虐式的写作。每一个人物的矛盾都是三叔精神分离的放大,通过解构自我来演化一个个个体。分裂与综合,三叔便是在反反复复重复着两种极端式的动作。
“疯”笔13年,三叔便连续在网上发自己封笔,不再从事写作事业的微博。紧接着又是“出轨”“精神分裂”“双向情感障碍”等等一系列事件。这时候盗墓笔记本传已完成,三叔主要的工作便是在更新《藏海花》《沙海》。之前盗墓笔记本传的创作过程,尽管痛苦,但三叔却仍旧有小鲜肉活力满满的状态,有压力能够释放,既会痛苦但也懂得轻松自己。而写完盗墓笔记后三叔的状态,似乎是经历了太久的痛苦,在精神长期处于一种非常规的状态下,自己也不断否定之前的认知。而盗墓笔记为三叔带来的成功与赞誉同样让三叔有自信去构架一个属于自己认知模式的随意化世界。盗墓笔记写完后三叔自己说:“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这时候的他陷入的是一种深刻的忧郁,疲倦与乏味。从他写的作品便看得出来。《北京之梦》《幻境》这些小短篇虽说是按照之前盗墓笔记定下的大路线来延续的,但环境氛围整体的渲染都透露出“郭敬明”式的伤痕文学,破裂的忧郁气息。《幻境》中,三叔将地点落在宝石山上的一座废弃小屋上,四周用铁丝环绕,更有砸碎的啤酒瓶碎片插在泥墙上防盗。三叔自己则是瘫在一张老人椅上,喝着一种致幻剂。原文中说的是:“喝太多这种东西让我骨密度下降,但是似乎只有这种东西能减轻我事后的痛苦。”致幻剂一滴一滴的从三叔的鼻翼流淌到咽喉,时不时呛几滴到气管里,以造成这种涩涩的,极痛苦但又能像吸食鸦片一般获得逃离感感觉。现实的三叔恰好也就是这种感觉。精神病住院期间,他写了一些之后的这些作品,场景设置愈发苍白,吴邪也不再“天真无邪”,三叔更多的是把他自己所定义的“构造小说”独立出来,想以独立的故事本身取胜。住院期间,三叔写过几篇微博,一贯延续了他封笔以来跳脱和不着调的风格。“编一个虐人深情的故事感动护士姐姐放我出院”等等一系列卖萌,脱离实际的“荒诞之谈”成为了三叔的主要创作对象。这时的三叔,是真的病的很严重而且很难过。盗墓笔记作为一个网络IP衍生价值极大,而三叔同时也是为版权之事所累,各种各样的骗子,冒牌公司,流氓,相信三叔就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对于出版行业尚认知较浅。各种各样的烦心事,兼顾多种身份。此时的三叔的确需要休息,需要整理。好好地做回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自我摧残式的作家。
“护宝笔记”or“盗墓笔记”随着去年六月份三叔爆出与李易峰的合影,以及一些场景的曝光。三叔貌似一步步摆脱了过去抑郁以致乖张不诞的行为做派。开始以一个编剧的身份,以一个沉稳的姿态为盗墓笔记宣传。其实反观11年下半年,央视采访南派三叔时,三叔毫不遮掩地说自己“成名”,并说“我是80后,干嘛要谦虚”,等等一系列张扬的辞藻,更是夸下海口承诺:“到年,盗墓笔记的电影,电视剧,动画将全线上映,而且随着盗墓笔记大结局的上映,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能掌握事件的主动权,如果让我来做这个项目,肯定是3+1模式,三部真人动画加一部动画片”。在当时赢的台下观众一片掌声。如今我们知道,15年已过一半,盗墓笔记季播剧才开始播,吐槽声不断,整个计划推迟了将近两年,而电影和动画片才刚刚开始立项。那时的三叔还是一个小孩子,80后,又是创办《超好看》杂志,又是办“南派小说堂会”虽然是受折磨,但他骄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为自己的成就自豪。如今的三叔,虽然只有33岁,但看起来老成的三叔在微博上卖萌吐槽,更像是个老顽童。尽自己的努力,让盗墓笔记的季播剧更忠实于原著,不辜负读者的期望。三叔曾说他最大的动力就是读者。他低调地默默为读者默默做好一切事情,等待着读者的检验。在读者获得阅读快感的同时他内心也会有成就感的爆棚。这就是现在的他心安之处。对于郭敬明,韩寒一类作家,可以说他们既是一个好作家也是一位好商人,赚读者的钱,衍生品以及个人公众形象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作品本身。郭敬明——最世文化董事长,韩寒——国民岳父。这些标签是他们图书销量的一个保证。三叔骨子里即是一名商人。若不写作,三叔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商人。但他从不把写作利用起来,不拿写作赚钱。当然现在《超好看》杂志,季播剧,手游的出现的确是为三叔赚了很多钱,但这是一个网络IP正常发展的脉络也是应读者的要求,只不过因为这部作品本身的火爆导致其产生的价值远大于一般的网络IP。而三叔自己说过当他把他的稿费账单和他外贸公司的账单一对比的时候,他立马就把稿费账单扔了。因为相比之下图书出版的钱真的不值一提。而对于三叔近来的作品,很多网友觉得三叔江郎才尽,脱离了吴邪和闷油瓶,许多读者都不那么适应了。但三叔说过:“要写出中国最好看的故事,要把那些具有想象力但不会写小说的人集合起来,写构造小说”。这是三叔的本意——写故事,写小说,而不是续着盗墓笔记吴邪这条已经起航的快船谋得更多的利益。所以三叔不要重复的吴邪,他需要的是借着盗墓笔记的走火,让更多读者看到“构造小说”这个版块,写出”超好看”的小说。做一个良心产业,为读者负责,回归作品本身,不拿作家本身造势,是现在三叔一直努力做的。看到三叔从幼年到如今走过的一路。他很“被动”,在写作面前,他无法将自己立起来,无法像郭敬明那样华丽丽地写下小说,然后跳出来“用”小说,他只能逼迫着自己,压缩着自己去创造自己理想的小说,小说于他是折磨亦是享受。他很“沉稳”,从小时候一步步走到现在,码字工,读书,知识量的摄取,如今的厚积薄发是他前期的积累撞上了命中的“劫”。魔性般地陷入对古墓对死亡的迷恋,而那些知识的积累让他能够有能力去建构这座大厦,“不疯魔,不成活”这句评价戏班子的话则是对三叔“魔性”创作过程的最好诠释。他很“无邪”,有人是“看破”,有人事“看透”,“看破”的人可能会不再善良,因为“繁华落尽见真淳”,个体聚集的存在便是一个个利益个体,懂得自己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所以汲汲追求不顾情面。而“看透”则是明白了看懂了陷阱却心甘情愿往里跳。而三叔则是那个带着降落伞往陷阱里跳的“看透”的人,依旧是那个“天真无邪”的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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